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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曾經是三種水獺的家園，它們分別是歐亞水獺、江獺和小爪水獺。

??昔日溪流的頂級掠食者

小爪水獺（Aonyx cinereus）

中國曾經是三種水獺的家園，它們分別是歐亞水獺、江獺和小爪水獺。這三種水獺中，小爪水獺是體型最小的一種。比起體型較大，喜歡以魚類為食的歐亞水獺和江獺，小爪水獺更喜歡捕食溪流中的蝦蟹乃至軟體動物。正因如此，小爪水獺的臼齒格外發達，頭部也更加偏向短圓，這些特征能夠幫助它們碾碎具有硬殼的食物。如此同時，為了在布滿亂石的河床上快速找到可口的食物，小爪水獺的五指細長，趾爪退化到了幾乎看不到程度（另外兩種水獺為了在水中抓牢滑溜溜的魚都保留了趾爪），并且還有著肥厚的足墊。憑借圓溜溜的腦袋與肉嘟嘟的爪子的搭配，小爪水獺一定可以俘獲大多數人的心。

可愛的小爪水獺

小爪水獺聰明伶俐，是一種社會化的動物。它們過著一夫一妻制的生活，同時幾個小家庭組成12只左右的群體。它們用叫聲進行交流，用氣味標記領地。對于水獺來說，“領水”比“領土”更為重要，當領地受到其它水獺家族的侵犯時，整個家族就會共同反擊來犯者。小爪水獺雖然是高度適應淡水生活的動物，但是它們依然需要利用河堤筑巢繁殖后代。因此，天然的河堤對于水獺的繁殖來說是必不可少的。

今日中國的生態之痛

會祈禱的小天使

我們曾以為水獺們一直活躍在我們身邊。然而，當我們開始重視起它們時卻發現，我們身邊的河流與湖泊中，早已沒有了它們的身影······

憑借相對強大的適應力和廣闊的分布區，水獺在中國境內的種群長期以來都相當繁盛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。這個時候，中國水獺皮毛的年收購量依然巨大，由于水獺以魚類為食，甚至被視為“漁業害獸”。然而，就在這段時間里，中國的水獺種群迅速走向衰敗。中國商業皮毛的貿易數據顯示，在1950年到1985年間，中國水獺的數量下降了90%左右，一些地方已經看不到水獺的蹤跡。

問題的關鍵不僅僅是過度捕獵，棲息地的破壞與水質的污染也給水獺們帶來了滅頂之災。水獺繁殖依賴的天然河堤被人工的水泥河堤取代，排污破壞了淡水生態系統，小爪水獺嗜食的蝦蟹成為了水質惡化的首批受害者，進而波及包括水獺在內的其它的淡水掠食者。在種種困境之中，水獺在中國的分布迅速萎縮，歐亞水獺只剩下一些零碎孤立的棲息地，小爪水獺退縮到了云南和海南的邊陲，而江獺，則已經在中國消失了。

我國境內水獺分布現狀

然而，水獺們真的回不來了嗎？新加坡的例子可以給我們一些啟示。

自從已故總理李光耀執政以來，這個國家就一直在清潔環境，努力讓被過度開發的環境恢復到自然狀態。自2006以來，新加坡政府已經承擔了32個項目，修復新加坡的水道，這其中其中包括已經高度運河化的卡朗河。如今，這條曾經由于污染被稱為“死雞河“的河流已經基本恢復到了自然狀態，在2014年，卡朗河重新發現了江獺的身影。

新加坡的野生江獺

隨著智能手機和社交媒體的普及，新加坡的水獺越來越受到市民的歡迎。2011，國立新加坡大學的Sivasothi在Facebook頁面創建了OtterWatch頁面，由追蹤者提供定期的江獺家族照片更新和詳細的遷徙摘要。現在，新加坡生活著70多只江獺和數量不明的小爪水獺，雖然情況仍不明朗，但是新加坡作為鼓勵水獺在原有棲息地重新定居的成功案例，為中國的水獺保護工作提供了極有價值的借鑒。

它們曾經遍布中國的大江大河，現在，我們期待它們的再現。

撰文：希瞳

排版：泠零